• 把章节调了一下，所以更新和之前的放一章了。我知道你们肯定都忘了我之前写到哪儿了_(:з」∠)_ 就混在一起当作很长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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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饭是现成的五香烧饼配面片汤。

明诚和面，明楼洗菜。

挽着袖子，水流缓缓的冲，菠菜的根被他一一掰去，叶片不安分的浮起，明楼的手一片叶子一片叶子的捻过去，洗得仔细。

“菠菜焯过水就只剩一点，洗得时候却是真麻烦。”

“现在洗菜的是谁？”

明楼抬头，明诚正看着他笑。

“准备工作可不是主厨来做的。”

“……阿诚啊，学坏了。”

“我这是啊，跟谁学谁。”

水滴滴答答，明楼伸出手指点明诚“你啊。”

 

菠菜洗净，烧开的水已经烫好西红柿，薄皮儿卷起，手一剥就掉。绿色统统扔进锅里，筷子一一压下去，泥腥味浮起，方才一大捧的菜塌下去。

明诚用筷子翻着锅里的菜，热气熏着他的脸，他微微眯起眼，旁边明楼把西红柿剥好，正在菜板上切块。

“面片你自己做？”

“有空的时候，”明诚关了火，用笊篱把菠菜捞起“面条也自己抻。”

“你真喜欢做饭。”

明楼看着他，热气在明诚的鼻子上留下水珠，似乎睫毛也湿润了些。

“喜欢啊，但有时也觉得麻烦。餐馆忙起来，还会心烦。”明诚笑“我缺一个助手。”

明楼迎着他带笑的视线“你觉得我这个助手怎么样？”

“不错，”明诚夹了块西红柿放进嘴里“明先生愿意吗？”

“报酬怎么算？”

“谈钱伤感情，诚意不足。”

明楼道“钱，我不要。”

“那要什么？”

明诚下意识接口，对上明楼视线，心脏猛然一跳，立刻就后悔了。

明楼似乎看破他心中所想，笑意化开“我做你的助手，自然你来做我的主厨。”

他说完，明诚的脸红了。

明楼却忽然凑得更近“我觉得这样很公平。”

“……大哥吃亏了。”

“亏在哪里？”

明诚说不出，眼睛被明楼视线锁住，仿佛他一动，就会立刻被对方“捕获”。

 

“阿诚，到我身边来吧，”明楼伸出手，将明诚的手很轻的握住“我可能没有你想的那么有耐心……”

明楼手上的水还没有干，覆在他的手上，潮湿而微温。

“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是一个简单的选择……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来上海，”明楼顿了顿，再次强调“在我身边。”

“我……”明诚张了张嘴，他确实想要说些什么，但是情感一点一滴的聚在胸口，发声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声音里的颤抖。

明楼给他的情感一直都是温柔的，带着和煦的暖意，缓缓渗透他的心，走进他孤单的世界里来。

到我这里来吧，留在我身边吧。

还未曾有人对他说出这样的话。

“我……”明诚低下头，他感到明楼的手又握紧了一些“我会去的，去上海。”

“真的？”

明诚点头。

“什么时候？”

“……大概再过几个月，等我毕业。”

“好。”明楼的声音稳稳的落下“你到时候不来，我会亲自绑你过去。”

明楼松开他的手“你老低着头做什么？”

他明知故问，明诚的耳朵都是红的。

“……没有……”

手这次轻轻的抚上他的脸，明诚一惊，抬起眼睛正撞进明楼深色的瞳孔。

食指温柔的触碰，明诚的睫毛不安的颤抖着。

“有一些事情，我们需要时间来证明，而这个时间，需要我们同时在场。”

明楼话说得婉转，明诚懂他的意思，于是点头，手指和他的脸颊轻轻摩擦。

 

**

晚饭如明诚所言，就是简单的家常便饭。

五香烧饼配面片儿汤，还有明诚自己腌的小菜。

饭菜令人满意，明楼却吃得心不在焉。之前想着要到明诚的住处吃一顿他做的家常菜自然是真心实意，可眼下的状况，对面坐着的人，却是比任何事都吸引他的注意力。

而明诚垂着目光，不朝他的方向看上一眼，慢慢的吃着碗里的饭。

那些话原本打算等明诚真到了上海再说，现在就这样话赶话的说出来，明楼自己也有了几分无措。他只当心里情感不过萌芽，如今看来已是不可控了吧。

刚才不过是轻轻碰了碰对方面颊，明诚居然耳朵都红了，低着头就和现在一样，不看他眼睛。

他只得先放他一马。

 

明楼心里叹口气，才又动了筷子。伸到碟子里去夹萝卜片，明诚的一双筷子也恰好伸过来，两双筷子碰到一起，又都退开了。

“一片萝卜你也要抢？”明楼见明诚筷子离开，复伸过去把萝卜片夹过来。

明诚总算抬头看他“我先看中的。”

明楼笑出来“那我再还你？”

“我换一片。”

“幼稚。”

“明先生，咱俩到底是谁幼稚？”

“你。”明楼回答的迅速而坦然，目光带笑的望向明诚。

而明诚忙把桌上的碗端起来，视线又垂下去。

“寝不言，食不语。”他说。

**

饭后，明楼坐在椅子上翻看明诚放在桌上的书，食谱居多，还有几本小说。

明诚在厨房里洗碗，他开了音箱，乐声伴着流水的轻响传到明楼耳中，隐隐约约，又恰到好处。

他本就无心看书，只是不愿自己总是去看那忙碌的身影。随意翻着手里的书，彩色的光滑纸张上呈现的是各式各样的面包。

水流的声音渐弱，便有几个音符跃入耳中，明楼又翻过一页书，厨房传来碗碟相碰的清响。还是忍不住抬起头来。

清瘦挺拔的身影，围裙绕过他浅色的衬衣在腰上打出一个深色的结。荧白的光让厨房在他的视野里显得极其干净和明亮，明诚就在这片明亮的中央。

……

 

明诚听到明楼脚步声时，他手里正冲洗着最后一只碗。洗好的碗碟放在一边，上面搭着擦碗巾。

明诚正想开口说话，肩膀却是一沉，他手上一动，水流冲上来，打湿他半边挽起的袖子。

明楼靠了过来，下巴压上他肩头。

水流顺着明诚的手臂滑下去，掠过他还拿在手里的碗。

“别动……”

“……我把水关了。”

明楼轻缓的呼吸扑在他皮肤上，潮湿而温热，明诚稍微向前探了探手，觉得自己从肩膀都指尖都僵硬了。

关上水管，把碗放好。明楼离开他的肩膀，却换了一只手很轻的覆在他腰侧。

 明楼正要说话，放在桌上的手机却在这时响起来。

“……电话。”

“让它响吧。”话虽然这么说，明楼还是松了放在明诚腰上的手。

“你不去看，万一是大姐找你……”

明楼闻言笑道，几分无奈“你怎么学起明台来了？”

明诚这才扭身过来看他“响了这么半天，肯定有事找你。”

“以后进了家门就把手机关了。”

 

明楼还是去接了电话。

打来电话的人是明家旧识，早些年在生意方面对明楼有过一些帮助，年纪大了就离开上海回到故乡，一转眼已是多年未见。此番人正好在J市，又不知从哪儿知道明楼也在，于是一通电话追了过来。

明楼在电话里挨了老人家一顿数落，最后还是得出门赴约。

 

“老爷子爱喝几杯，不让他喝到尽兴，我也走不了。”明楼苦笑“不知道几点回来，你不用等我。”

“没事儿，我睡得也不算早。”

明楼摇头“喝完就近找个酒店安顿了。”

“那个……”明诚想问他行李是不是也要一起带走，又想他还没问明楼这次要待几天。

“东西先放在你这里。”明楼像是看透他心中所想“随时打电话。”

“这样好了，”明诚说着，走到墙边，从挂钩上取下一把钥匙递给明楼“你拿一把我这儿的钥匙，比较方便。”

“那好。”明楼也不客气，从明诚那儿接过钥匙，微微一笑。